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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与麻将

围棋与麻将

  发明于古代中国的麻将是一项在世界上非常受欢迎的休闲游戏,发明这个游戏,根源在于正常生活的需要和哲学思想的积淀。

记不清哪里看到过这么一种说法:麻将能够培养大局观。

麻将就是休闲的一种,搓一下完全正常。

更何况很多名人也是非常喜欢。

围棋也起源于中国,但玩的人不多,有些曲高和寡的味道。

  围棋历史上就是一种贵族游戏,也是一种智力体操。

从一些古典作品中(如小说、电影、电视剧等),我们看到下围棋的大多是贵族、豪门的公子小姐,或是书生等辈。

往往在书房或者园中小亭下,正襟危坐,蹙眉深思,落子时,必定高抬右手,左手则轻轻的托住右手的宽大衣袖,态度镇定,从容不迫。

棋局的变化尽写在棋手的脸上,或自信,或得意,或愁苦,或窘迫……表情丰富生动,而丫环则在一旁提壶续水,小心伺候,场面甚是庄重。

  麻将是群众性的,要求不高,不要求有什么文化,也不要求有什么计算力,也没有级别和段位的区别,大家坐在一起,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贵贱,性不分男女,年不分长幼,众生平等,其乐融融。

但玩麻将往往要带点彩,否则趣味便会丢失大半,除开伟人和少数颐养天年的老者,没有几个人会喜欢玩的。

其实这里面的奥妙就在人生如牌局,每个人内心都有成功的欲望和梦想,只是世事难料,人生苦短,成功的毕竟是少数,人们便将麻将的战场当成人生的战场,和了牌,便有成功的喜悦,这和牌的喜悦比人生成功的喜悦来得轻快和容易,难怪人们对看似无聊的麻将乐此不疲。

君不见,自摸的人,有的抚掌大笑,喜形于色;有的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有的还将牌往桌上一拍,地动山摇,惊心动魄;有的还故意自嘲,牌打得太差劲,什么这么差的牌还能自摸云云…….真是人生百态,尽显风采。

除开不得以的业务麻将,没有人愿意故意输的,“赌场上无父子”,“亲兄弟,明算账”,“兵不厌诈”这些格言俚语在麻将桌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故玩麻将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机敏程度,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与修养。

  围棋是贵族性的,要求较高,要求有一定的文化素养,要有好的计算力和较强的全局观念,有级别和段位,上手和下手的区别。

下围棋,还得讲究一定的礼仪,要分上手和下手,比如猜先、让先、贴目、让子等。

围棋发展到今天,仍是局限于知识群体和有闲阶层,普通民众对此似乎兴趣不大。

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围棋的难度相对较大,想下好不太容易(想靠运气赢,门都没有);再者一局围棋耗时太长,为衣食忙碌者少有此闲暇。

而麻将这种游戏则不同,要简单得多,而且运气所占成分很大;更重要的是麻将可以博彩,迎合了部分国人好赌的心理。

这大概就是今天下围棋的少,玩麻将的多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麻将规则太多,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规则。

玩麻将当然也有技术的成分,除开出千,主要靠运气,所以很少有麻将比赛,没有听说留下麻将谱的,也没有听说有麻将世界冠军的。

  围棋规则较少,现在世界上也只有中国规则、日本规则、韩国规则、应氏规则等几种规则。

下围棋当然也有运气的成分,但主要靠实力,误算也在实力之中,没有什么千可出,即便使点盘外招,也是为人所不齿的,所以可以主办正式比赛,优秀的棋谱是人类宝贵的精神博彩,可以流传千古,得了世界冠军是令人羡慕和高兴的事情。

  玩围棋和玩麻将不同,即使不带彩,也是极认真的,其趣味往往在厮杀的过程中,那种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感觉有如豪侠游走江湖,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令人心驰神往,令人心醉神迷,令人流连忘返。

输赢结局到显得不太重要。

下赢了的,往往付之一笑,或者根本不动声色,只想重来一盘;下输了的,固然也会有不服气的,也只是想再来较量一盘;更认真的,便坐下来复盘研究。

有时连赢了几盘,不好意思,故意输一盘以照顾对方的情绪和给对方一个台阶,也是常有的事情。

下围棋也能看出一个人的为人与修养,但远没有麻将那么明显张扬。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那更是其乐无穷,况且,如果棋力相差太大,或者人不投缘话不投机的,便会索然寡味,再也不想玩了。

  围棋和麻将很早就传入日本国。

日本人经过研究后,给于围棋很高的评价,在国内迅速流转普及开来,更难能可贵的是,日本人对围棋的下法做了改良,使之更富于变化,更加激烈。

我们应该感谢日本人的继承和发扬,也感谢他们对围棋的推动。

至于“围棋源之于日本”一说,则是一种无知,一种对中国文化的无知,必须予以纠正。

而对麻将呢,日本人的态度却是十分冷淡,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浪费时间消磨意志的无聊游戏。

对不起,还是进博物馆束之高阁吧。

这一冷一热,发人深思。

有趣的是,旅居欧美的国人也曾把麻将带了去,同样遭到人家的冷遇,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

  日本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国,近代曾数次入侵,给中华民族造成极其深重的灾难,创伤至今难以愈合。

国人提及“日本”二字,往往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好听的叫“小日本”,难听的骂之为“日本鬼子”,这种因入侵一个国家烧杀掳掠所激起的民族仇恨不难理解,战争受害国的人民最有资格诅咒法西斯侵略者。

但是,在诅咒谩骂之后,我们是不是也该思考点什么了,毕竟“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鲁迅语)。

日本是二战的战败国,是时的日本,一片废墟和焦土,然而,那一代日本人勒紧腰带,披星戴月,筚路蓝缕,仅仅用了二十年时间,硬是在废墟上建成了一个世界经济强国。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衣食难保的岁月,日本政府实行了全民的义务教育。

我们不得不承认,日本创造了战后复苏的奇迹。

对于这样一个民族,我们该怎样描述呢?可恨,可恶,可敬,可怕……还是什么?对民族优劣之争,二战之后,各国政要都是三缄其口,因为教训太深刻,代价太大。

台湾作家柏杨曾因《丑陋的中国人》一书惹来大麻烦,请记住,柏杨先生可是模仿日本人的《丑陋的日本人》而作。

作品问世后,对两位作家及其作品的评价确实天壤之别,遭遇也大不一样。

记得一位名人说过:要向自己的敌人学习。

日本曾经是我们的敌人,那我们应该学习日本人的什么呢?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近些年来,麻将这一游戏在国内遍地开花,开展得如火如荼。

用不着某位大人物发什么号召,做什么宣传动员,更不需要各级政府文件贯彻,完全是自发的民间行动。

据说如今是“逢麻必赌”,区别只是筹码大小而已。

其规模空前,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更不论穷富,均乐此不疲,甚至有累死、气死在麻将桌前的报道,日子就在三条、二饼,和与不和中浑浑噩噩的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何日何年是一个尽头?说是创历史之最或是世界之最决不为过。

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同样的游戏,对待的态度却是如此大的差别,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思考和反省。

围棋,这一益智而高雅的游戏为什么其普及程度远不如那耗时而无益的麻将呢?难道国人只是喜爱一些低级庸俗的东西吗?鄙人不是要求国人都弃麻将而趋围棋,一些退休老人偶尔打打麻将,休闲消遣一下无可厚非,而那些年富力强的,尤其是知识阶层如果沉湎于麻将博彩,那决不是正常现象。

说得严重点,那是一消极,一种堕落。

  对一项益智活动的喜好以及喜好的程度,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对知识的态度,一种进取的态度。

看看满大街跑的汽车,看看人们手中拿的数码相机,看看各家各户的电器……有多少中国人的智力成果?有多少日本人的智力成果?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日本人把人才分为两类,围棋型和麻将型,自己喜欢围棋而厌恶麻将,以为围棋讲究公平、公开、慎重、全局,规模宏大;麻将则是秘密、随机,草草凑合,瞧不起麻将和麻将型人才。

其实,都是娱乐而已,就人生收益而言,麻将远远胜于围棋。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公开的对决,功夫全在诗外!金庸笔下的萧锋和韦小宝,我们当然崇拜“虽万人吾往矣”的大英雄而俾倪卑鄙小人,但大师却为他们安排了相反的结局。

上帝也是如此安排的。

  鄙人断言,哪一天国人打麻将的逐渐减少,下围棋的逐渐增多,那我们的社会肯定会呈现这样的景象:说脏话的少,讲礼貌的多;违反交通规则的少,遵守公共秩序的多;乱扔垃圾的少,讲究卫生的多;放鞭炮扭秧歌的少,看歌剧跳交谊舞的多;小偷小摸的少,助人为乐的多……再进一步便是,勤政廉洁的多,贪污腐败的少;自主创业的多,考公务员的少;水清天蓝的日子多,各种灾害的日子少……